Type本來想對發生的事情炸毛發怒,但他認為保持沈默、坐等事情淡去才是上上之策,可是...
「那邊,罵學長他們的就是他涅。」
「沒水準。」
又來了啊。
Thiwat忿忿不平地想,現在不管他走到哪裡,視線和竊竊私語皆如影隨形,或最煩的是直接來挑釁的,但面對這一切,他都選擇用沈默來解決問題,因為他很清楚,無論說什麼都無濟於事。那兩位學長成天到處找事、討拍,成功燃起群眾注意的火焰,他一個人又能做什麼呢。
網路上寫的那些事情,已經演變成人人喊打,直到他成為那個狗娘養的、把同性戀踩爛在腳底下的混帳為止。
「我朋友哪裡沒水準了吶?我覺得那幫流氓才更可悲咧。」
現在有些朋友會站在Type這邊,但並沒有讓南方青年感覺好過一點,相反地,他們遇到膽子小的人就一副高高在上的鄙視對方;但若遇到惹事的人,就幾乎要跟對方幹架,這使現在的他寧願待在宿舍。
起初,Type和Techno都以為,這事頂多延燒一週就會結束了,但他們小看學長們了,因為他們拍了他的照片放上網,還把圖設計得像是電影裡的強暴謀殺犯一樣,有些人就是透過這種方式得知的。
造成的結果就是...
…我覺得你們有點過分了,不管學弟說的是不是真的,你們都不能隨便把他的照片放上網啊,很不尊重人吶。我一開始還挺同情你們的,但看起來,你們不肯善罷甘休,我對你們的同情就用完了...
…死娘砲XXX噁咿,吃不到說葡萄酸...
…我知道大家都在罵那個男生,但我覺得你們只聽到一邊的故事,另一方還什麼都沒說明,不想要隨單方面說詞起舞....
…有種當面罵他啊,但你們也只敢躲在螢幕後面哇,呸!...
...這是在指控性別歧視者還是強暴謀殺犯吶,猛一看老子都搞不清楚是哪個了...
...老子也很討厭你們,一群不男不女的...
是的,這次事件有很多人站在學姊那邊,現在則開始出現另一種聲音,不少人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,全都具名,全都罵得很難聽。
因此,從一開始Type是性別歧視的罪人,演變成有兩方意見,而有一些激進厭同派的人也浮出水面,就像在暗黑的角落,一旦有人先發難,就一股腦冒出頭來大鬧特鬧。
這個網站從討論帥哥變成狗血連續劇,然後有人又開了另一個反黑網站,而現在...整件事延燒到了大學網站討論區了。
這一切的一切,讓始作俑者持續頭殼發疼。
「Type,你去跟那兩人道歉吧。」
Techno仍試圖說服好友,但得到的答案一如既往。
「不去。我沒做錯事。你覺得事情為何還沒結束?就是因為他們還在罵個不停。」Type邊走進房間,邊冷靜地回答。他把包包扔到床上,摯友則是嘆了口氣,不知該怎麼辦才好,因為他也無法預料事情會鬧多大。
「Type啊,我覺得...」
「我說不去就是不去,你回家吧,我頭痛,想睡覺了。」還沒聽朋友說完,Type就粗聲打斷他,朋友猶豫了一下,但因為對方看起來壓力很大,他又問:
「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好嗎?」
「不用,我不餓。」
都這個時間還不餓,其實是...吃不下去。
「你就不要想太多啦,事情很快就過去了。我走啦。」Techno重重嘆口氣,稍作猶豫,但仍默默邁步走出房間。好友沒多做表示,一直靜靜地敲著嗡嗡作響的頭,癱坐在地上,側靠著床,膝蓋靠著彼此,把臉無力地埋到雙膝裡。
「那樣對待那些討厭鬼是我的錯嗎?討厭像那樣的人是我的錯嗎?」Type顫抖著聲音自問,用力閉著眼睛以控制此刻想要逃離一切的激動情緒。這段時間,當每個人都任意謾罵的時候,從未有人問過一句,他會說出那些話的原因。
沒有任何人來問過一句...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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擔心...擔心得快瘋了。
這是Tara對於室友的感受,但...他什麼都做不了。
「別來煩我!」
當他問Type還好嗎,就得到這樣的回答。但比起生氣,他反而說不出話,因為現在,他是全大一生裡,唯一一個了解原因的人。
他成見深、他心胸狹隘、他性別歧視,但一切都其來有自,他以前的遭遇能夠清楚說明,他會這麼討厭那種類型的人,完全不是他的錯。
儘管自己非常努力去理解、去靠近他,卻只因為幾個人的所言所語,使他的努力全盤皆毀。
Tharn捏緊了買來的飯,然後開鎖進入房間。
「Type,」 夕陽西下,整個房間落於陰暗之中,少年打開燈,這才看見讓他心狠狠揪了一下的畫面...那個堅強的人此刻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,把頭深埋於雙膝之間。
「你還好嗎?」
那像個娃娃般靜靜坐著的人抬起頭來看他,嘲笑著...卻不是對他,而是自我嘲笑。
「你站哪一邊?討厭我的那邊,還是把我當成擋箭牌、隨便罵第三性族群的那邊?喔,但你應該是討厭我的,畢竟我罵了你那邊的人。」他帶著笑聲問道,但這笑聲聽在Tharn耳裡,卻彷彿有人拿針扎著他的心。
「…」
Tharn此時真的說不出話,他想不出如何安慰他。
「今天,我成了課堂上的小丑,連老師都找我麻煩,走到哪都有人在看我,去食堂也被人罵。這是我之前罵你的報應吧。」他抬頭笑了一下,接著手撐著身體站起來,卻像個渾身無力的人一樣。
別走。
但在他走過之前,Tharn抓住了他的手臂,英眼直視他的臉,看出他的崩潰。
Type垂下眼看,但不同於以往將手抽走配上鄙夷的表情,他竟笑了。
「小心等下被我的爛嘴病毒傳染了喔。」但Tharn不理會他的言語,因為鼓手立刻問道:
「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呢?」這話讓對方閃過一絲驚訝,接著大笑出來。
「讓全世界的人都性向正常,你做得到嗎?」
聽者無言以對,直到對方面露嘲笑,甩開了手。但在Type走出房門之前,Tharn又說道:
「我做不到,因為我不會有一天停止喜歡男生。」如果Type稍作觀察,就會知道他的眼光停留在誰的身上,但因為他已經轉開了視線,並快速步離房間,讓Tara只能握緊了想要緊緊抱住對方的雙手。
想要緊緊地擁抱他,告訴他「沒關係」,但他很清楚...自己沒有這麼做的權力。
「我到底能幫你什麼啊Type,告訴我啊。」
現在他...想要成為專屬於他的依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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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Tharn,我覺得你從宿舍搬出來吧,幹嘛忍受跟那種人住在一起啊?」
自從事件發生,Tharn不知被問了多少次,當然,幾乎整個系上的人都知道他是gay,自然有很多人擔心他和討厭gay的人相住會不會出事,雖然有更多人是興風作浪。
而現在,就連阿龍都開始這麼說了。
「那種人是哪種人蛤?」Tharn扭頭去問搔著腦袋的摯友。
「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呀,搬出來吧,等等你也被扯進去,看看吧,你現在的混帳室友可是個大問題啊。」聽者深知朋友是為自己擔心,但他對Type的批評讓他很火大,他忍著怒氣,搖頭回道:
「我為何要搬走,我和他沒什麼問題。」
「對,這我也很好奇,你跟他住了一個月吧,他一直很討厭gay的不是嗎?」這問題讓他深嘆了一口氣,但也誠實地回答。
「不走太近就沒事。」
「那他知道你是...」阿龍滿臉好奇,讓Tharn推開朋友的臉,站起身來。
「我要去忙了,期中考的書還沒看完。」
「喔伊,你不說啊,好傷人啊魂旦,你以為老子很想看戲嗎?讀書讀屁都隨便你去啦。」阿龍邊說邊鬼吼鬼叫的,聽者只是搖搖頭,把東西都塞到包包裡,再一把甩到肩上。
「唉,你要去哪?今天不練習了嗎?」
聞此,Tharn轉頭看他,眼中半是好笑,半是譴責。
「我才不是你,我要回去唸書準備考試。」
「是、是,完美的Tara先生,無不良嗜好,必須回去唸書了吶...真是個無趣的朋友。」鼓手把朋友的聲音遠遠拋在身後,以最快速度趕回宿舍,途中不忘先買好吃的,絕對不只是為自己買,還包括了...
歸心似箭。
「今天沒去上課嗎?」
無精打采地睡在床上那人還穿著制服,轉過頭來看他。
「不用管我。」不友善的回答傳來,Tharn沒說什麼,逕自走去房間角落拿了兩個盤子到日式小桌上,然後坐下開始把晚餐倒進盤子裡。不過,低沉的嗓音仍說道:
「你翹了一整天課啊。」
「…」
「我聽Techno說,今天的課都可以找人代點名,所以翹沒差,但你翹了一星期了啊Type。」Tharn清楚室友翹了大一的每一堂課,不過,因為他的學系不能跨系上課,所以不太清楚那些課堂的操作方式,但無論如何,一週沒上課多少都會對Type造成一些影響的。
特別是在這非常時期。
「雞婆!」
Tharn沒停下手上的動作,仍把保麗龍餐盒從袋子裡拿出來,他只是轉過頭去看著床上那人的背影。
「我覺得你應該去修泰文課涅,『雞婆』和『關心』是不同的意思啊。」
「你會關心我?真是笑掉我的大牙。」
「那你就好好笑吧。」
沈默。
Tharn一說完,語帶嘲諷的人就只靜靜地躺著,看著他的樣子,Tharn很清楚他根本笑不出來,誰在遇到這種事情、壓力山大的同時能笑得出來?Type還夠堅強地留在這裡已經很好了,換做別人早就休學逃回家,大家江湖不再見了。
Type很堅強,但Tharn可能是唯一一個感覺到他脆弱的人。
他現在又開始做噩夢了...半夜時,他的驚恐夢囈,讓Tharn擔心到快瘋掉,但一碰到他就會醒來、叫自己走開,然後...卻又整晚睡不著了。
Tharn想幫他,卻只能做些瑣碎的事情,小小的事情,像是...
「好了,你可以來吃飯了。」
「我不餓。」
回答還是老樣子,一成不變,但這次Tara不打算妥協了。
突然。
「來吃飯!」 年紀較輕的人步近床邊,並抓起對方的手臂,知道他一定會反抗,但發生的事是...
「我已經說了不要來煩我啊渾蛋額咿!!!」是他死命甩手,並轉而用極度厭惡的眼神看他,彷彿自己是傷害他的人之一,看到這個傷人的眼神,他再也無法承受了。
別讓我擔心。
「喂!變態!」
床咚!
不知是否因為Type幾乎什麼都沒吃,讓Tharn抓住他的雙肩時,稍微出點力就可以把他推回床上。被箝制的人罵聲不斷,雙腿掙扎著要踢開對方,若不是因為...
求你了。
他壓下身,頭重重地靠在Type的肩上,雙手仍嚴實地抓緊了Type寬闊的肩膀, 低沈的嗓音裡喪失所有氣力,輕聲哀求。
「我求求你...吃點東西好嗎?」
「Tharn…」
「你要因為我是gay,或其他什麼你討厭的東西都可以,但你要吃飯啊,我求你了,真的求你了。」聲音中的哀情懇求,讓底下的人靜下來躺著,抬眼失焦地看著褪色的天花板,然而眼底卻波動著一絲柔水。
「你是在求一個混蛋,像我這樣的混蛋哪。」
「我知道你不壞,你不是壞人。」Tharn立刻回答,讓另一人含糊地說道:
「呵,就算大部分的人都覺得我很壞?」
「對,誰都可以覺得你壞,但對我而言,你不壞。」鼓手同時稍微鬆開了捏緊肩膀的雙手,但臉仍埋在對方的肩頭。若是平常,討厭gay的人肯定用盡方法給他死,但眼前的狀況,他反而乖乖地...乖到Tharn心慌慌。
Tharn寧願他是那個每天出言侮辱他的人,也比眼前這個樣子好應付多了。
「就算我會討厭gay?...就算我會討厭你?」
這個問題讓他扎心了,但他仍重複了對方的話以表肯定。
「是,就算你會討厭我。」
而我卻想當你的專屬觀眾想到幾近瘋狂。
Tharn不知道Type是什麼表情,他可能很厭惡自己吧,可能覺得那番關心他的話很噁心,但只要他讓自己繼續這樣擁著他,Tharn什麼都不在乎。
「我12歲的時候...」突然,Type說話了,讓聽者嚇得差點彈起來,但他要告訴自己的應該是很重要的事,於是他保持安靜,耐心地聆聽。
「…被性侵了。」
「!!!」
Tharn的雙眼立刻睜得老大,即刻彈起身來看身下之人的表情,那人緊閉著眼似乎不想提起那件事情,但他的嘴仍對自己訴說起來。
「他是來幫忙修理我爸爸別墅屋頂的人, 我每天都見到他,他說他會玩球,我就讓他進屋,然後他就把我倒抓起來,當時我一個人在家,身材又矮小,怎麼可能打得過他。」Type顫抖的聲音,幾乎清晰可觸。
「他把我抓得牢牢的,兩隻手臂,兩條腿,我不管怎麼哭喊求饒,他都不放開我...那個地方,我記得一清二楚,很髒,我拼了命地跑。」
(譯按:最後一個「我」用小孩自稱)
Tharn感覺心臟真的被掐住了,看著那依舊雙眼緊閉的人,捏緊了拳頭直到白皙的皮膚變了色,直到想要告訴他停下來、夠了,卻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「你幫我口過啊...」Type睜開眼,抬頭看他,淚水同時滑落臉頰。
「但像我這樣討厭gay的人,第一次口過男人是12歲的時候。」
「你說什麼!!!」
Tharn很少如此憤怒,前所未有的憤怒,聲音顫抖著怒火,雙手再次緊掐住Type的肩膀,當淚水爬滿了對方的臉龐。
「很噁心的味道,他塞進我嘴裡的時候,好噁心,好想吐,不能呼吸,一直哭個不停,然後他還給我洗澡,把我脫光...」
不忍再聽。
「媽的夠了!!!我不想聽了,你不用再說了!」
瞬間,Tharn用力拉起眼前的人,緊緊抱住,將他的頭緊靠在自己的胸懷。對方就這樣默默地讓他擁著,過分靜默。他的雙手害怕地顫抖著,現在他終於知道...Type為何這麼討厭gay了。
「對不起,對不起,夠了,你不用再說了。」
「你幹嘛跟我道歉,你又不是那個變態。」他笑著問,卻讓Tharn將他擁得更緊。
「對不起...對不起...」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一直道歉,卻只能說出這句話,Type再問。
「你...幹嘛向我道歉啊...幹嘛要對不起...」顫抖著問,伴隨顫抖的哭聲,但Type卻沒有推開他,只將臉深埋進他討厭得要死那人的胸前,問著...
「幹嘛道歉啊...你幹嘛說對不起啦。」
崩潰決提。
這時,Type抬起雙手緊抓住了對方的襯衫,緊到幾乎要扯破了,一直努力強忍住的淚水泉湧而出,痛哭牽動身體強烈發抖,口裡重複著一樣的話。
「我討厭...你...討厭你...討厭像你一樣的人...」
他們那種人一再地對他造成傷害。
「沒關係,你討厭我都沒關係。」
「討厭你...」
口是心非。
但為何儘管討厭得要命,Type卻覺得這個他討厭的人懷中...好溫暖...如此溫暖到他想要用盡全力,緊緊抱著不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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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事還是因你而起啊。」
「不要怪我啊,你跟他們沒兩樣,喔----你本來也是先鼓掌叫好,然後事情鬧大了再來怪我。」
現在,不只是 Type一人承受事件後果,還有一方因為這事躁動不安。
是的,那兩位想要在網路上把事情鬧大的學姊。
從一開始只是想給沒禮貌的學弟一點教訓,但嚐到群眾支援的甜頭後,就傲慢地公佈學弟的照片,想說學弟肯定會立刻連滾帶爬地趕來道歉,但誰知道這齣小小的「後院家事」,會演變成「整個村子的公事(talk of the town)」這麽誇張。
更沒料到最後變成一片謾罵!!!
「那是誰的錯?」
「那個死屁孩啊,要是他沒亂罵,人家也不會這樣做呀!」
兩個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明白地回答,噘著嘴指控是對方的錯,用以逃避事件的實情...到底是誰把事情搞到這副田地。
RRRRRRRRrrrrrrrrrrr
阿娘喂!!!!
突然響起的電話聲把兩人驚得渾身一抖,一拿起手機來看差點嚇尿,自己熟識的教授的號碼顯示在螢幕上,讓手機的主人趕緊接聽。
「教授您好吶....真的假的!!!」
剛接聽時還用甜美假音應話,在聽到電話另一頭說的事情後,一時不察,低沉粗獷的真音大喊出來,並轉頭看向摯友。
「你!!!!!!死了啦,校長找我們!!!」
「尖叫!!!!小心臟要爆破了!老子就說了吧!!!怎麼會搞到學校官網啦!!!」
最後,這件事鬧大的程度始料未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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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們要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事發經過嗎?」
此刻, 事件雙方,不對,三方,正坐在校長跟前。對方聲音平靜地詢問,眼神中卻射出令人不容忽視的警告光芒。
「知道嗎?這件事現在已經不只是關乎我們學校的學生而已了,連外面的人都知道了,你們有想過別人會怎麼看待我們大學嗎?」
「呃,窩們,喔伊,我們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。」
「料你們想不到,或想得太少。」
噤若寒蟬。
兩位學長立刻乖巧閉嘴,怕得要死;不只這樣,帶著殺氣的眼神也轉到Type身上。現在雙方各執一詞,校長都一般譴責,並重申不管是誰先起的頭,這件事情都應該要就此作結。
整個過程都安靜地坐著聽訓,除了「是」、「是」和「是」,其他什麼都不回,甚至沒有轉去看過兩位學長一眼,因為Type擔心...無法克制自己暴揍那兩人一頓。
網路事件或許會結束, 但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跟以前不一樣了。
現在Thiwat就是個心胸狹隘的懦夫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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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想要說句對不起嗎?」
冷靜啊Type。
ㄧ從房間出來沒多久,尖銳的詢問聲就傳來,Type壓抑著聲音提醒自己。
「那學長不用向我我道歉嗎?」Type聲音平緩地回問。
「我們為何要道歉!」
「呵,如果我的身份沒有被公諸於世,學長們就不會惹上麻煩。也請把我的照片移除,其實,我應該要去舉報這件事的,但學長們很幸運,我採取行動之前有考慮了一下。」儘管都是事實,聽者還是吹鬍子瞪眼睛地拉尖了嗓子。
「這...」
「不要哪,還不嫌事大嗎?都到此為止吧。」幸好另一人還有理智阻止了他,因為撕破臉只會造成雙輸,這讓Type加快速度離開,不想再和他們有更多牽扯。
驚鴻一瞥。
「Tharn,」但Thiwat突然停下,當他看到等在一旁的那個人,那讓他傾訴過往的人,那讓他在懷裡哭的人,那一直微笑的人,但...不是對著他笑。
Tharn越過他去找那兩位學長,他們正準備要破口大罵。
「我有事想請求兩位學長吶。」
Tharn,你不要跟他們瞎攪和!!!
Type差點要叫出來了,但因為意識到,如果他開口這麼說,不就說明了他把Tharn當作自己人, 當作他這一邊的,甚至不想要他去跟他們說話。於是,在頑固的自尊心驅使下,Type雙手一擺,轉頭就走。
他要跟那些混帳說什麼、求什麼都與我無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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